一篇关于世博的文字,被判不得见天日。那就另发一篇轻松的吧。
现在的孩子,真是早熟——不是指性早熟,而是见多识广,懂事太早;这是我观察自己孙子得出的结论。先来发两三张照片,以便读者建立对小子的印象。
最近去儿子家,听亲家说起,将近四岁的孙子不久前发生一桩趣事,他当时那些急智式又不乏幽默的语言,即使大人也未必能说得出口。
那天,外公外婆带他从自己家回我儿子家,叫了一辆出租车,正好是世博会期间新推出的车型,黄白车身上有世博图案,孙子很兴奋,他早已知道世博,所以坐上这辆漂亮的新车,觉得很有身份。不料车行经一个热闹的十字路口,该车与一突然转弯小车差点相撞,司机来了个急刹车,避过一险,可是坐在后排外婆腿上的他,却由于惯性,右眼角重重地撞到了前座椅背,惊吓加上疼痛,哇哇大哭起来!
然而接下去,就在外婆安慰他的同时,眼泪还挂在脸上,哭声也未止住,并不明白险情因何而起,他却开始边泣边说,用沪语“数落”起司机来了:
“今朝我碰到野蛮车了!……师傅,侬开的是出租车,又不是‘碰碰车’……还好外婆抱得牢,唔没闯穷祸……。这是十字路口,红灯停——黄灯准备——绿灯开……侬晓得哇!师傅,侬是不是排挡坏脱了?坏了要修呀,应该到修理厂大修……”,一连串指责,弄得大人很不好意思。
司机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这么个小娃娃,竟如此语出惊人!不由得感叹调侃道:
“太厉害了!大起来可以做领导!不过在你手下做生活,有点吃不消……”
孙子马上似懂非懂地接口:
“外公是领导,外婆不是,妈妈也不是领导……”,外公连忙制止了他,不知道再说下去,还会发挥出些什么奇谈怪论!
我和夫人听了这个故事,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,这孩子平时与我们互动交流并不多,经常是问五句未必肯正面回答一句,虽然自得其乐时常有趣言吐出,但如此“系统”、“逻辑”地发表“宏论”,实在不像这个年龄孩子的所为!原来他的思维转的比大人还快!
信息社会,孩子不知不觉接触到大量信息,有亲身体验到的,有托儿所老师教的,有媒体上得来的,有道听途说的……,看来大人不经意间,孩子脑子里已经装满了各种有用无用、似懂非懂的信息了——就像我在《观影“挥霍”记》中写的那个乱发问的小女孩也是,对于结婚和生孩子的并非直接的关系,一知半解,却自以为已懂得全部,结果闹了笑话。似乎过早“懂事”,也不一定都是好事,像孙子那样,居然“指点江山”,发噱之余,总觉已经学到了某种腔调。上海话中形容这种孩子叫“小老茄”,褒贬含义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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